第79章
關燈
小
中
大
第79章
“我小徒弟找到了嗎！他現在在什麽地方！”
警察喘了口氣，示意時宇瀟先冷靜，“時先生，我們只看到鄭志澤同學和什麽人在一起，暫時還無法確定他失蹤之後的具體行蹤。和他在一起的男人，就是孟德盛！”
時宇瀟聽到時宇馨和他一樣，同時倒吸一口涼氣。
時宇瀟懊悔地一跺腳，其實昨天他提到私生子那一段時，差一點點，就想到鄭志澤同樣說過覺得他眼熟的話！
只是當時突然一陣頭疼打斷了思考，加上身心疲累導致的情緒崩塌，他後來又對英見畫做了那樣的事情……
居然就這麽把如此重要的事情給忘了！
他早該想到的。那個除了半白的頭發，和他簡直可以看作同一個人的背影！
“鄭同學的案子是我負責對接的，監控顯示他和孟德盛多次出入同一個酒店房間，而且他們乘坐的是酒店的VVIP專屬電梯，中途不會停，所以不會被其他人打擾，兩人經常在電梯裏就……有諸如擁抱親吻之類的親密舉動。”
“那孟德盛……抓了沒？”時宇瀟感覺心臟在咚咚跳，他努力沈下聲音問道。
“孟德盛如今是取保候審狀態，監控裏發現是他後，因為還涉嫌刪除監控記錄這一重要證據，我們的同事準備上門對他進行逮捕。”
一時之間，時宇瀟好像把過去暫時遺忘的所有事全部想了起來，比如餘冬冬給他下藥那晚發生的混亂。
他立刻掏出手機，找到餘冬冬的男主官宣照。
“警官，您覺不覺得，他和鄭志澤很像？”
湊過來的警察們紛紛表示認可，問：“他和這件案子有什麽關聯嗎？”
“有的。”時宇瀟解釋道：“餘冬冬跟女演員張曉敏公開發生過沖突，自爆背後金主是孟德盛。也因此，他被從男主角的位置上替換下去。當時張曉敏和在場的人都聽見了，不少人還拍了視頻，這件事情在他們圈子裏傳得很廣，不難打聽。”
“以孟德盛的實力，他想找什麽樣的帥哥美女都有，而我的小徒弟，雖然是個非常好的孩子，但相貌實在普通。如果說孟德盛不在意外貌，就喜歡我徒弟那樣的清純白紙，那是他的自由。”
“可小鄭失蹤不久，他就和另一個與他外形相似的替代品勾搭在一起。作為恒風背後的大股東，把餘東東硬捧上明顯不適合他的男一號的位置。明明餘東東只是個非科班出身、實力一般，先前也幾乎沒有作品的恒風影視旗下新人啊！”
警察們翻了翻官宣微博下的評論，清一色怒噴選角垃圾的評論都沒刪。
“警官們，我認為孟德盛這人，也許存在某種不為人知的收集癖。”
“收集？”
“對，他的收集對象就是，是……”
“鄭志澤這種類型的男孩子——”
時宇瀟的胃不合時宜地疼了起來，他按住胃部，微微弓起身子。
老警察喚了個年輕警察給他倒水，時宇瀟接過，道了聲謝，就咕咚咕咚一口悶了，像個苦悶的人在買醉。
“時先生，您還好嗎？”
時宇瀟看過去，小警察那張制服也難掩青澀的臉上滿是擔憂。
放在平時他一定會答沒事，但此刻卻低下頭，不知在想什麽。
今日的證詞確認無誤後，時宇瀟兄妹簽完字走出審訊室，英見畫還坐在外頭等。
他看到時宇瀟臉色很差，走上前還沒開口，那人便淡淡地搖搖頭。如是，英見畫不再多問。
老警察和小警察送他們到警局門口，再一次感謝他們願意提供線索，大義滅親。
“從他們選擇犯罪的那一刻起，就不再是我們的親人。倒是辛苦警察同志們，沒日沒夜的，黑眼圈都重很多。”
一聽時宇瀟這麽說，小警察忙道：“師傅真的很辛苦！好幾天沒回家了，就住在辦公室，每天一睜眼就是案子，其他幾位前輩也差不多。”
“還不是因為你剛從警校畢業，毛都不會！你小子要是成長再快點兒，哪還需要我們這麽辛苦。”
老警察嘴上損徒弟，實則全是關懷，這一幕，時宇瀟看得心頭不是滋味。
“失蹤的……鄭志澤，也是我徒弟。他很好學，做人做事都很踏實，所以進步很快。”
警局門口有些嘈雜，他的聲音很輕，但身邊幾人都在認真聽他說。
“我也還想再聽他喊我一聲師傅。”
周圍似乎一瞬間安靜下來，沒人說話。良久，老警察拍拍時宇瀟的肩。
三人和兩位警察道別，走了十幾米，時宇瀟回頭，看到他們仍站在原地目送。
他咬咬牙，毅然轉身，回到二人面前。
“警官，其實我還想到一件事。”
“是……關於許多年前的一起失蹤……”
到家後，時宇瀟迅速換衣開空調，縮回床上。
英見畫把空調給他調高兩度，“收收汗再開空調呢，容易感冒。”
他伏過去看時宇瀟的臉，發現他眉頭緊皺，臉色比離開警局的時候更差了，不禁擔心地問：“宇瀟，哪裏不舒服？是胃不舒服嗎？”
一只大手反過來摸索一陣，抓過他的手揣到懷裏。
英見畫感覺自己的手掌被展平貼在胸口，蓬勃有力的心跳震動使他掌心的溫度愈發升高。
他靠著時宇瀟躺下，胸口貼緊他堅實的後背。
使用超過十年的舊空調發出輕微嗡鳴聲，配著外頭蟬鳴，時宇瀟的聲音像喃喃細語。
“要是我早一點意識到……夢裏的男人是孟德盛……”
一想到這裏，他胃又是一陣痙攣，呼吸也被打亂。
“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想，但這不是你的錯。”
英見畫著急地湊過去看他的臉，他知道這人平時天塌下來都當被子蓋，但一旦真的在意起來，就會讓自己內耗得不行。
“別再給自己壓力了，這些天你已經夠辛苦，吃飯總是不規律。胃又是情緒器官，你再想這麽多去壓榨它，它能讓你好受嗎？”
時宇瀟卻像沒聽見一樣，自顧自地繼續說：“畫畫，我是不是很沒用？明明上天給我開了金手指，讓我可以穿越回去親眼看看當初發生過什麽，可是……我卻把這個能力浪費了。以前我還想過，收集男孩這一行為會不會是團夥作案，但實際上，只有孟德盛一個人。”
“這三十年裏，還有沒有其他受害人，我們還不知道。不過我現在算是明白了，第一次撞我的車為什麽和接走小鄭的是同一輛。只要知道幕後主使是孟德盛，一切就都說得通。這樣看，前幾天撞我和宇馨的車，一定也是他派人幹的。”
“他真該死……”
英見畫的心裏何嘗沒有恨，但此刻他只擔心眼前這人，於是穩了穩情緒，放緩聲音道：
“在夢裏你看不見他的臉，我又幾乎不記得過去的事情，所以你得到的信息十分有限，僅憑身形不會想到那麽多。”
說到這裏，他頓了頓，問：“你是不是和警官提起當年我的事情？”
時宇瀟倏然回頭，“你聽見了？”
“沒有，我猜的，依稀聽到‘失蹤’兩個字。”
想了想，時宇瀟動作遲緩地轉過身，和英見畫面對面躺著。
“我和他們說，在我男朋友父親的老照片裏，看見過和小鄭長相相似的人，他和孟德盛同年畢業於盛城一中，後來同樣不知所蹤。”
“不知道這個理由他們會不會覺得勉強，不過既然已經有了孟德盛在‘收集’固定類型男性的思路，我說是自己聯想到的，應該也不奇怪吧。”
“嗯，不奇怪。”英見畫親了親時宇瀟的鼻尖，內心卻越發緊張。
“你在害怕？”
“……”
時宇瀟用氣音笑了一聲，“怕孟德盛潛逃以後，第一個報覆我0？”
當時在警局門口，時宇瀟和兩位警察剛說完話，另一位警察急匆匆跑來告知他們，說孟德盛的住處和公司都找不到人，手機也處於關機狀態。
“時先生，您提供的線索我們會進行核查，也請您和時小姐接下來務必註意人身安全，我們擔心孟德盛會再次進行報覆。”
英見畫自然不會否認，聽到警察提醒時，他心裏有多慌張，畢竟時宇瀟已經出過兩次車禍。
雖然都有驚無險，可誰能保證次次幸運呢？
眉心傳來的觸感打斷了思考，英見畫回過神來。
“瞧你，一有心事就皺眉頭，長懸針紋可不好。”
時宇瀟用手指給他把眉心鋪開，然後指尖順著高挺的鼻梁滑下，經由嘴唇，再輕輕捏住下巴。
“你還笑。”英見畫無語道。
時宇瀟卻擴大了笑意，晃了晃他的下巴，然後湊上前同他交換一個吻。
“如果可以一直這樣就好了……”英見畫鉆進時宇瀟懷裏，右手摟住他的脖頸，“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。”
“嗯，早點把壞人全部抓住，還所有人一個公道。很快了。”
本就疲累的時宇瀟昏昏沈沈地說完這句話，眼皮就重得像石頭，墜了下去。
可他總感覺意識始終游走在夢與醒的交界線，一半清醒，一半虛無，腦子裏總有個執念——
蔣宏進，我想見你。
所以醒的時候，時宇瀟總覺得自己好像根本沒睡，可時間確確實實過去了四個小時，天已經完全黑了。
見他睜眼，英見畫坐到他身邊，“胃好些嗎？”
時宇瀟不敢告訴他實情，只得盡量無視更加暈乎的腦袋和已經開始抗議的胃，擠出一個盡可能自然的笑容回答說：“嗯，吃點東西，再吃片胃藥就好。”
他真是這麽想的，隨便吃點，再收拾收拾，至少把晚上這一覺睡好。畢竟積壓了好幾天的工作還在明天等著他，不能再拖了。
英見畫深深地看著他，被這樣的目光註視，時宇瀟知曉，自己什麽都瞞不過他。
可英見畫什麽都不會說的，他想，他只會端來好消化的食物，在看著自己把藥片吞下去，然後在離開之前給他一個睡前擁抱。
正當時宇瀟這麽想，一道來電鈴聲劃破屋內的平靜。
這突如其來的一下令他的心臟也不舒服起來，突突直跳，像丟了顆已經拉過引線的手雷進來。
“餵，警官。”
“時先生，都十點了，沒打擾您休息吧？”
“沒有，警官，您請講。”
那邊遲疑片刻，說：“第二個U盤，技術專家已經把密碼破解了，我們在其中果然發現了男性受害者的視頻。”
時宇瀟開的是外放，他和英見畫對視一眼。
“不過，和其他視頻不同的是，有一部分受害者為男性的視頻裏，性侵犯戴著面具，無法辨認具體身份。”
“那些受害者也都沒有意識嗎？”
“是的，應該是已經被灌醉，或者下過藥，整個過程都處於昏迷狀態。”
對話進行到這裏，時宇瀟心裏打起鼓來，“警官，關於這件事，我和我妹妹已經把能想到的都交待完了，如果還有問題，您盡管問。”
電話那頭傳來悉索細語，還有人在一起商量些什麽。過了一會兒，那邊的警察開口說：
“時先生，有件事情我們必須告知您。一個小時前，我們收到一條來源不明的信息，舉報您曾於2016年5月10日，參與□□一名受害男性。U盤裏確實有這一天的視頻，嫌疑人戴著面具，但是身形體態和您一模一樣。”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“我小徒弟找到了嗎！他現在在什麽地方！”
警察喘了口氣，示意時宇瀟先冷靜，“時先生，我們只看到鄭志澤同學和什麽人在一起，暫時還無法確定他失蹤之後的具體行蹤。和他在一起的男人，就是孟德盛！”
時宇瀟聽到時宇馨和他一樣，同時倒吸一口涼氣。
時宇瀟懊悔地一跺腳，其實昨天他提到私生子那一段時，差一點點，就想到鄭志澤同樣說過覺得他眼熟的話！
只是當時突然一陣頭疼打斷了思考，加上身心疲累導致的情緒崩塌，他後來又對英見畫做了那樣的事情……
居然就這麽把如此重要的事情給忘了！
他早該想到的。那個除了半白的頭發，和他簡直可以看作同一個人的背影！
“鄭同學的案子是我負責對接的，監控顯示他和孟德盛多次出入同一個酒店房間，而且他們乘坐的是酒店的VVIP專屬電梯，中途不會停，所以不會被其他人打擾，兩人經常在電梯裏就……有諸如擁抱親吻之類的親密舉動。”
“那孟德盛……抓了沒？”時宇瀟感覺心臟在咚咚跳，他努力沈下聲音問道。
“孟德盛如今是取保候審狀態，監控裏發現是他後，因為還涉嫌刪除監控記錄這一重要證據，我們的同事準備上門對他進行逮捕。”
一時之間，時宇瀟好像把過去暫時遺忘的所有事全部想了起來，比如餘冬冬給他下藥那晚發生的混亂。
他立刻掏出手機，找到餘冬冬的男主官宣照。
“警官，您覺不覺得，他和鄭志澤很像？”
湊過來的警察們紛紛表示認可，問：“他和這件案子有什麽關聯嗎？”
“有的。”時宇瀟解釋道：“餘冬冬跟女演員張曉敏公開發生過沖突，自爆背後金主是孟德盛。也因此，他被從男主角的位置上替換下去。當時張曉敏和在場的人都聽見了，不少人還拍了視頻，這件事情在他們圈子裏傳得很廣，不難打聽。”
“以孟德盛的實力，他想找什麽樣的帥哥美女都有，而我的小徒弟，雖然是個非常好的孩子，但相貌實在普通。如果說孟德盛不在意外貌，就喜歡我徒弟那樣的清純白紙，那是他的自由。”
“可小鄭失蹤不久，他就和另一個與他外形相似的替代品勾搭在一起。作為恒風背後的大股東，把餘東東硬捧上明顯不適合他的男一號的位置。明明餘東東只是個非科班出身、實力一般，先前也幾乎沒有作品的恒風影視旗下新人啊！”
警察們翻了翻官宣微博下的評論，清一色怒噴選角垃圾的評論都沒刪。
“警官們，我認為孟德盛這人，也許存在某種不為人知的收集癖。”
“收集？”
“對，他的收集對象就是，是……”
“鄭志澤這種類型的男孩子——”
時宇瀟的胃不合時宜地疼了起來，他按住胃部，微微弓起身子。
老警察喚了個年輕警察給他倒水，時宇瀟接過，道了聲謝，就咕咚咕咚一口悶了，像個苦悶的人在買醉。
“時先生，您還好嗎？”
時宇瀟看過去，小警察那張制服也難掩青澀的臉上滿是擔憂。
放在平時他一定會答沒事，但此刻卻低下頭，不知在想什麽。
今日的證詞確認無誤後，時宇瀟兄妹簽完字走出審訊室，英見畫還坐在外頭等。
他看到時宇瀟臉色很差，走上前還沒開口，那人便淡淡地搖搖頭。如是，英見畫不再多問。
老警察和小警察送他們到警局門口，再一次感謝他們願意提供線索，大義滅親。
“從他們選擇犯罪的那一刻起，就不再是我們的親人。倒是辛苦警察同志們，沒日沒夜的，黑眼圈都重很多。”
一聽時宇瀟這麽說，小警察忙道：“師傅真的很辛苦！好幾天沒回家了，就住在辦公室，每天一睜眼就是案子，其他幾位前輩也差不多。”
“還不是因為你剛從警校畢業，毛都不會！你小子要是成長再快點兒，哪還需要我們這麽辛苦。”
老警察嘴上損徒弟，實則全是關懷，這一幕，時宇瀟看得心頭不是滋味。
“失蹤的……鄭志澤，也是我徒弟。他很好學，做人做事都很踏實，所以進步很快。”
警局門口有些嘈雜，他的聲音很輕，但身邊幾人都在認真聽他說。
“我也還想再聽他喊我一聲師傅。”
周圍似乎一瞬間安靜下來，沒人說話。良久，老警察拍拍時宇瀟的肩。
三人和兩位警察道別，走了十幾米，時宇瀟回頭，看到他們仍站在原地目送。
他咬咬牙，毅然轉身，回到二人面前。
“警官，其實我還想到一件事。”
“是……關於許多年前的一起失蹤……”
到家後，時宇瀟迅速換衣開空調，縮回床上。
英見畫把空調給他調高兩度，“收收汗再開空調呢，容易感冒。”
他伏過去看時宇瀟的臉，發現他眉頭緊皺，臉色比離開警局的時候更差了，不禁擔心地問：“宇瀟，哪裏不舒服？是胃不舒服嗎？”
一只大手反過來摸索一陣，抓過他的手揣到懷裏。
英見畫感覺自己的手掌被展平貼在胸口，蓬勃有力的心跳震動使他掌心的溫度愈發升高。
他靠著時宇瀟躺下，胸口貼緊他堅實的後背。
使用超過十年的舊空調發出輕微嗡鳴聲，配著外頭蟬鳴，時宇瀟的聲音像喃喃細語。
“要是我早一點意識到……夢裏的男人是孟德盛……”
一想到這裏，他胃又是一陣痙攣，呼吸也被打亂。
“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想，但這不是你的錯。”
英見畫著急地湊過去看他的臉，他知道這人平時天塌下來都當被子蓋，但一旦真的在意起來，就會讓自己內耗得不行。
“別再給自己壓力了，這些天你已經夠辛苦，吃飯總是不規律。胃又是情緒器官，你再想這麽多去壓榨它，它能讓你好受嗎？”
時宇瀟卻像沒聽見一樣，自顧自地繼續說：“畫畫，我是不是很沒用？明明上天給我開了金手指，讓我可以穿越回去親眼看看當初發生過什麽，可是……我卻把這個能力浪費了。以前我還想過，收集男孩這一行為會不會是團夥作案，但實際上，只有孟德盛一個人。”
“這三十年裏，還有沒有其他受害人，我們還不知道。不過我現在算是明白了，第一次撞我的車為什麽和接走小鄭的是同一輛。只要知道幕後主使是孟德盛，一切就都說得通。這樣看，前幾天撞我和宇馨的車，一定也是他派人幹的。”
“他真該死……”
英見畫的心裏何嘗沒有恨，但此刻他只擔心眼前這人，於是穩了穩情緒，放緩聲音道：
“在夢裏你看不見他的臉，我又幾乎不記得過去的事情，所以你得到的信息十分有限，僅憑身形不會想到那麽多。”
說到這裏，他頓了頓，問：“你是不是和警官提起當年我的事情？”
時宇瀟倏然回頭，“你聽見了？”
“沒有，我猜的，依稀聽到‘失蹤’兩個字。”
想了想，時宇瀟動作遲緩地轉過身，和英見畫面對面躺著。
“我和他們說，在我男朋友父親的老照片裏，看見過和小鄭長相相似的人，他和孟德盛同年畢業於盛城一中，後來同樣不知所蹤。”
“不知道這個理由他們會不會覺得勉強，不過既然已經有了孟德盛在‘收集’固定類型男性的思路，我說是自己聯想到的，應該也不奇怪吧。”
“嗯，不奇怪。”英見畫親了親時宇瀟的鼻尖，內心卻越發緊張。
“你在害怕？”
“……”
時宇瀟用氣音笑了一聲，“怕孟德盛潛逃以後，第一個報覆我0？”
當時在警局門口，時宇瀟和兩位警察剛說完話，另一位警察急匆匆跑來告知他們，說孟德盛的住處和公司都找不到人，手機也處於關機狀態。
“時先生，您提供的線索我們會進行核查，也請您和時小姐接下來務必註意人身安全，我們擔心孟德盛會再次進行報覆。”
英見畫自然不會否認，聽到警察提醒時，他心裏有多慌張，畢竟時宇瀟已經出過兩次車禍。
雖然都有驚無險，可誰能保證次次幸運呢？
眉心傳來的觸感打斷了思考，英見畫回過神來。
“瞧你，一有心事就皺眉頭，長懸針紋可不好。”
時宇瀟用手指給他把眉心鋪開，然後指尖順著高挺的鼻梁滑下，經由嘴唇，再輕輕捏住下巴。
“你還笑。”英見畫無語道。
時宇瀟卻擴大了笑意，晃了晃他的下巴，然後湊上前同他交換一個吻。
“如果可以一直這樣就好了……”英見畫鉆進時宇瀟懷裏，右手摟住他的脖頸，“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。”
“嗯，早點把壞人全部抓住，還所有人一個公道。很快了。”
本就疲累的時宇瀟昏昏沈沈地說完這句話，眼皮就重得像石頭，墜了下去。
可他總感覺意識始終游走在夢與醒的交界線，一半清醒，一半虛無，腦子裏總有個執念——
蔣宏進，我想見你。
所以醒的時候，時宇瀟總覺得自己好像根本沒睡，可時間確確實實過去了四個小時，天已經完全黑了。
見他睜眼，英見畫坐到他身邊，“胃好些嗎？”
時宇瀟不敢告訴他實情，只得盡量無視更加暈乎的腦袋和已經開始抗議的胃，擠出一個盡可能自然的笑容回答說：“嗯，吃點東西，再吃片胃藥就好。”
他真是這麽想的，隨便吃點，再收拾收拾，至少把晚上這一覺睡好。畢竟積壓了好幾天的工作還在明天等著他，不能再拖了。
英見畫深深地看著他，被這樣的目光註視，時宇瀟知曉，自己什麽都瞞不過他。
可英見畫什麽都不會說的，他想，他只會端來好消化的食物，在看著自己把藥片吞下去，然後在離開之前給他一個睡前擁抱。
正當時宇瀟這麽想，一道來電鈴聲劃破屋內的平靜。
這突如其來的一下令他的心臟也不舒服起來，突突直跳，像丟了顆已經拉過引線的手雷進來。
“餵，警官。”
“時先生，都十點了，沒打擾您休息吧？”
“沒有，警官，您請講。”
那邊遲疑片刻，說：“第二個U盤，技術專家已經把密碼破解了，我們在其中果然發現了男性受害者的視頻。”
時宇瀟開的是外放，他和英見畫對視一眼。
“不過，和其他視頻不同的是，有一部分受害者為男性的視頻裏，性侵犯戴著面具，無法辨認具體身份。”
“那些受害者也都沒有意識嗎？”
“是的，應該是已經被灌醉，或者下過藥，整個過程都處於昏迷狀態。”
對話進行到這裏，時宇瀟心裏打起鼓來，“警官，關於這件事，我和我妹妹已經把能想到的都交待完了，如果還有問題，您盡管問。”
電話那頭傳來悉索細語，還有人在一起商量些什麽。過了一會兒，那邊的警察開口說：
“時先生，有件事情我們必須告知您。一個小時前，我們收到一條來源不明的信息，舉報您曾於2016年5月10日，參與□□一名受害男性。U盤裏確實有這一天的視頻，嫌疑人戴著面具，但是身形體態和您一模一樣。”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